记者对农林牧渔类上市公司感兴趣,是因为几年前曾经统计过农林牧渔类业绩表现难以令人启齿,而不久后,种业明星刘石却让登海种业和敦煌种业的业绩连年增长。
对这样一个行业的“异动”,记者当然会追过去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,原来这是一个明星玉米种子和一个明星职业经理人互相成就的故事。随着刘石离去,“异动”结束,库存攀升,种子行业重新归于旧貌。
2008年,记者研究农林牧渔公司时,一位农业问题专家告诉记者:农林牧渔公司业绩不好,主要靠副业支撑,利润一大部分是靠政府补贴。他认为,相当一部分是造假上市,上市之后圈一笔钱再做打算,或者搞多元化,或者干脆卖壳走人。
这些年,又有很多农林牧渔类公司上市,上市时风光无限,众人追捧;可是不少公司两三年后业绩开始滑坡,有些陷入亏损泥淖不能自拔。当年被追捧时,感觉是异军突起,带着新的商业或者养殖模式,最后证明,不过是黄粱一梦。
最近一段时间,因为獐子岛计提7.6亿元虾夷扇贝存货损失,农林牧渔类公司再度成为热点话题。其实,以前类似事件在农业类板块曾经接二连三发生不少。
当然,有人会说,农林牧渔板块频频造假,因为很难发现,就像路灯不亮作案容易一样;也有人说,是因为天气原因,该类企业受气候条件影响比较大,不可控因素过多,因为养殖的是动植物,还会有病虫灾害影响。这些都只能说明,农业板块有造假的便利条件,其实,该领域事故频发的核心因素是,农业板块本身赚钱就很难。
倒退100年,农林牧渔是全世界财富的主要来源,不仅养活着世界主要人口,还提供了主要就业岗位;但如今,农林牧渔在经济中所占比重已越来越小。
以A股为例,农林牧渔类上市公司只有83家,而全部A股企业是2571家,这83家上市公司整体表现不及整个A股,而这83家还是农林牧渔中的佼佼者。
其实,在中国农林牧渔依然提供了最多的工作岗位,但同时行业竞争残酷,进入门槛低。任何一个农林牧渔类上市公司竞争对手数量之多,都难以统计。而这些竞争对手劳动力价格低廉,大部分不会计算投入成本,在年收益中不会撇开自己的劳动力投入和资金投入算细账。在竞争最激烈的农作物种植领域,一直没有上市公司,因为缺少成长出上市公司的土壤。
从行业发展上看,这个行业的吸引力还会持续下降,会有更多人退出。以农业产出最大的美国为例,从业者占整个国民数量的比例已很低,但依然离不开高额补贴,人们不断转身投向其他行业,这是因为农业提供的就业岗位有限,提供的收益也有限。不断崛起的新产业让农业没了竞争优势。
政府补贴某个行业,可能是希望扶持有希望的新兴行业;也可能是因为该行业从业者收入没有竞争力,而在整个经济中又比较重要,农业就属于后者。中国政府现在也在补贴农林牧渔。
农林牧渔企业本身无法贡献特别良好的财务数据,经营上下起伏和难以创造奇迹是这个行业的特性,但上市公司又被套上资本市场的龙套。
农林牧渔板块之所以不断有公司出问题,也因为在一些地方缺少好产业,地方政府希望打造出农业龙头,将烂泥扶上了墙。
但也有一些公司的确创造了奇迹,比如孟山都、先锋种业这样的公司。但是细究起来,他们更像高科技公司,掌握了尖端科技,走在行业前沿。
83家农林牧渔上市公司,多数拥有品牌,享受品牌溢价,有一部分还拥有独特资源,如果这样的公司还频频出现问题,投资者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宽容这个板块。